北魏六镇之乱_北魏六镇地望研究综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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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摘要：北魏六镇的设置在当时起到抵御柔然、威慑边境的作用，关于六镇建置的原因、性质、镇民等有诸多的研究成果，但六镇的地望一直没有统一的定论，对涉及六镇地望的古代文献与前人研究做一爬梳，对研究六镇的地望及军镇的情况有一定的借鉴意义。

　　关键词：北魏 六镇 地望 综述
　　公元四世纪末，长期活动于阴山南北的拓跋鲜卑族，逐步统一了中国北方地区，建立了北魏王朝，将都城从盛乐（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县）迁至平城（今山西大同）。当时，北方强大的柔然依然活跃在大漠南北的的蒙古高原之上，威胁着首都平城的安全。在北魏前期，双方战争频仍，《魏书?帝纪世祖上》曰：“秋七月，车驾还宫。八月，蠕蠕率六万骑入云中，杀掠吏民，攻陷盛乐宫”①。为了防御柔然，北魏前期的皇帝多次巡视北疆，并命将北伐，《魏书?杨播传》曰：“与阳平王颐等出漠北击蠕蠕，大获而还。高祖嘉其勋，赐奴婢十口” ②。在阴山之北修筑长城，并设置了著名的六镇。上世纪七十年代，谭其骧先生主编的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（第四卷）描绘了这一地区的历史地图，使六镇的地望有了较为清晰的表述。
　　北魏六镇，是为拱卫京师平城、防御北边柔然的侵扰而设置。但关于六镇设置的年代和范围，历来众说纷纭，而以清人沈?《六镇释》最受推崇，为后来大多数学者所公认。沈?考释的北魏六镇，自西向东，依次为：沃野、怀朔、武川、扶冥、柔玄、怀荒③。但六镇具体的地理位置还有待研究。
　　一、古代历史文献中关于六镇地望的记载
　　记载南北朝史实的《北史》、《南史》、《北齐书》、《周书》等正史中无专门记载六镇的志，《魏书》虽然有志但显疏略，《地形志》中也缺乏对六镇有参考价值的史料。《南史》也是很少提及关于六镇地望的情况，而其他正史中对六镇的记载也都是散见于本纪和列传中，描述简略，难以佐证。
　　唐代的重要志书中，《元和郡县志》关于六镇的位序有比较详细的记载，特别是怀朔、武川、沃野三镇的记载最为详尽。《元和郡县志?关内道四》曰：“沃野故城，在军城北六十里，即是後魏时六镇从西第一镇也。”又说“武川城，今名里城，後魏六镇从西第三镇，在军北三百里。自北出石门障即光禄城，右入匈奴大路。”再有“光禄城东北有怀朔古城，其城即後魏六镇从西第二镇，在今中城界向北化栅侧近也。”可见沃野镇位于最西，武川镇为从西第二镇，怀朔镇则为从西第三镇，《魏书?高祖帝纪》的材料可以佐证，“癸丑，幸怀朔镇。己未，幸武川镇。辛酉，幸抚冥镇。甲子，幸柔玄镇。乙丑，南还。”可是书中并未涉及六镇的地望。《通典》中有关六镇的记载及地望的考述参考价值有限。
　　现存历史典籍中关于六镇地望记载，郦道元《水经注》最为详尽。《魏书?郦道元传》记载“肃宗以沃野、怀朔、薄骨律武川、抚冥、柔玄、怀荒、御夷诸镇并改为州，其郡县戍名令准古城邑。诏道元持节兼黄门侍郎，与都督李崇筹宜置立，裁减去留，储兵积粟，以为边备。未几，除安南将军、御史中尉。”④这段史料说明，北魏末年，北魏六镇地理位置日益重要，肃宗（即北魏孝明帝元诩）欲将诸镇合并为州，任命郦道元为参加诸镇调整的计划。虽然这项工作后因“六镇起义”未能成行，但郦道元本人到过北边诸镇是不言而喻的。所以他在《水经注》中对六镇的描述应是真实可信的。《水经注?河水注》记载，“芒干水又西南，径云中城北，白道中溪水注之，水发源武川北塞中，其水南流，径武川镇城。”⑤此即指出了武川镇与芒干水、白道中溪的位置关系。《水经?漯水注》曰：“漯水东经潘县故城北，又东径下洛县故城南，又东左得于延水口，水出塞外柔元镇西长川城南小山，东南流迳且如县故城南。又东迳马城县故城北，又东南于大守郡北右注雁门水。”此处柔元镇即为柔玄镇。关于怀朔镇的记载，《水经注?河水注》曰：“其水又西南历中溪，出山西南流，于云中城北，南注芒干水。芒干水又西，塞水出怀朔镇东北芒中，南流径广德殿西山下。”
　　另《资治通鉴》中也有诸多关于六镇地理分布的记载。《资治通鉴》卷一百二十三《宋纪》文帝元嘉十六年，胡三省注云：“北镇，即主破降高车所置之镇也，以在平城之北，故曰北镇。”此中北镇即著名的北魏六镇。同书卷一百十六《齐纪二》武帝二年，胡注云：“魏世祖破蠕蠕，列置降人于漠南，东至濡源（今滦河上游）……分为六镇：今武川、扶冥、怀朔、怀荒、柔玄、御夷也。”
　　二、 前人对北魏六镇地望的研究成果：
　　对于北魏六镇，前人有不少研究成果。有的学者对北魏六镇设置的原因进行研究。周伟洲先生在《三国两晋南北朝的边疆形势与边疆政策》（载《中国古代边疆政策研究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2月）一文中认为，柔然建立政权后，开始与北魏争夺漠南的统治权，北魏在频频讨伐柔然的同时，为了加强巩固北部边防，开始在北边陆续设置军镇，长城御柔然不足而后又六镇。关于长城防线的不足，史念海先生在（《西北地区诸长城的分布及其历史军事地理》《河山集》七集）一文中指出：六镇的设置，是在筑长城以后，用以补足长城的缺漏。周一良先生在其文《北魏缜戍制度考及续考》《魏晋南北朝史论文集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）指出，北魏设置六镇主要在于巩固北部边境，其次，北部边境有些地域新附，立六镇以资威慑。
　　关于六镇的分布及次序，前人的研究成果主要如下：谷霁光先生在《北魏六镇的名称与地域》（《禹贡》第1卷第18期）一文认为六镇从西到东应分别为薄骨律、沃野、怀朔、武川、扶冥、柔玄；俞大纲在《北魏六镇考》（《禹贡》第1卷第12期）却认为应为沃野、怀朔、武川、扶冥、柔玄、怀荒。周一良在《北魏缜戍制度续考》（《魏晋南北朝史论文集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）一文着重研究了军镇的治所是否与州郡重合，以及北魏军镇的数目，对六镇地理位置涉及较少。另严耕望先生《魏晋南北朝地方行政制度史》（台北：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），还有牟发松先生《北魏军镇考补》（《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料》），主要是对北魏军镇的数目进行研究，涉及六镇的地望并不多。岑仲勉先生的《北魏国防的六镇》《怀荒镇故址辨》等文对六镇的地望着墨较多。再诸如陈仲安《六镇臆说》（载于《文史》第14辑，1982年7月）等对六镇的地理位置有诸多精到之处。梁伟基先生的《北魏军镇制度探析》（《中央民族大学学报》（社会科学版）1998年第2期）一文对北魏军镇建置原因、镇民成分、性质、衰微与变化，都有较为详尽的论述，对研究北魏地望有诸多启发之处。
　　涉及到北魏六镇地望的专著不是很多。目前发现有这样两部著作对北魏的军镇进行了专门探讨，其中有诸多地方涉及六镇。一部是张维的《元魏诸镇考》，在大量史料的基础上，对北魏九十几个军镇进行考述，是一部比较早研究北魏军镇的专著，但是侧重点并没有放在军镇的地理位置。
　　另一部是何卫国《北魏军镇研究》，作者从整体上对北魏军镇探讨，第一章主要讲北魏军镇的建立与分布，涉及军镇的数目，分布范围等内容，并没有对六镇的地理位置做专门的论述，但仍不失重要的借鉴意义。
　　结语：北魏六镇在当时起到抵御柔然、威慑边境的作用，设置初期 ，六镇镇将、镇民的地位高于一般军镇，后因北魏统治者迁都洛阳，六镇的地位也一落千丈，最终爆发了致使北魏灭亡的“六镇起义”。研究六镇的地理位置，对还原当时的军镇分布，今天的边疆国防建设等意义重大。（作者单位：暨南大学）
　　注解
　　① （北齐）魏收《魏书?帝纪世祖上》，中华书局，1974年，第六十九页
　　② （北齐）魏收《魏书?杨博传》，中华书局，1974年，第一二二九页
　　③ 《清人文集汇编?地理类》，谭其骧
　　④ （北齐）《魏书?郦道元传》，中华书局，1974年，第一九二五页
　　⑤ （北魏）郦道元《水经注?河水注》，时代文艺出版社，2001年，第20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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